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牽掛

世味年來薄似紗,誰今騎馬客京華——題記

東京飄零傷逝的櫻花,古城舊都國色天香的牡丹,秦皇島外滔天白浪里的漁船,無不在逝去中顯示了恒久。

牽掛是一種逝去中的恒久。桃花被雨水沖洗了一夜,越發(fā)嫩粉了,看著地下掉落的花瓣,有些刺目。這桃花樹下,承載著太多我兒時的歡聲笑語,往事的記憶涌上心頭,遠處傳來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,一位老爺爺用胡子刺得身旁的小女孩咯咯直笑。忽然場景變了,雷聲陣陣劃著天際,小女孩站在門口,蠻橫無理的哭泣,任那胡子再怎么逗她,她也無動于衷,老爺爺沒辦法只好沖到桃花樹下為小女孩尋找她心愛的石子。雨越下越大,老爺爺?shù)哪樤絹碓桨住@蠣敔敱緛砩碜泳筒缓?,如此,身體便垮了,桃花樹下再不見笑語。桃花似裝滿了心事,又像在為了什么莫名悲涼,兩個人的身影。如今,只有一個,那個女孩是我。

日暮“天寒翠袖薄,日暮依舊竹”夕陽“去年天氣舊亭臺,夕陽一下幾時回”落日“大漠孤煙直,長河落日圓”落照“家住蒼煙落照間,絲毫塵事不相關(guān)”“落日逝去之快,但灑在大地上卻是點點滴滴的離人淚。

牽掛是一種離別的落照。紅塵喧囂,物欲橫流,倒不如牽掛的暖流。我唱著母親從長陽寄回來的茶,芬芳氤氳,有一點苦澀,又有一點醇厚,余韻裊愛。日暮的光揮灑而下,想橙紅一般。母親有些日子沒給我打電話了,怕是忘了我罷。我突然想出門走走,心里落空空的,沒了母親的高聲訓斥,似乎少了什么,我看見橋下躺著個人,有些日子了,我突然想起了保羅高更的畫作《我們從哪里來?我是誰?我們要到哪里去?》有一絲茫然的恐懼,我躡手躡腳的走開,怕打擾了別人,寧靜的“孤舟蓑笠翁,獨釣寒江雪”我站在門口,手里拿著鑰匙,卻始終不開門,我承認我喜歡頂嘴,母親說想要去長陽散心,我皺了皺眉,是因為我么?我沒說什么,但有一種失落油然而生,我從沒帶過鑰匙,都是母親為我開的門。我遲疑了一下,還是撥通了電話,卻沒人接,心里有點酸,我準備自己開門時卻聽見后面大呼:我都要到家了,還打電話干什么?我把手放進衣服里,當然,還有那把鑰匙,母親笑著責怪我為什么不帶鑰匙出門,說著幫我打開了門,我凝噎的喊了聲:“媽……”媽媽走過來抱著我的頭,心里才知道,原來不是什么,而是牽掛。

莫奈筆下勃勃的蓮花池,雷諾阿與他的披巾,陌臺和茶,德加眼中似乎微不足道的舞女,就像梵高筆下的向日葵散發(fā)出關(guān)心的暖意和牽掛。

雖在千里又何妨?——后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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