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影版的駱駝祥子改編自老舍的同名小說
演繹手法,技巧,或者所有那些稱得上出彩的,在這部片子中其實很難確切感受到。畢竟有老舍先生的小說在前頭擺著,就更難有讓人感到眼前一亮的部分。
舊時光,厚重的京味,壓迫著我?;薨担且环N與生俱來的沉重。
本來是沖著看一顆逐漸墮落的赤子之心而觀影的,確切地說,是為了看二十年代末社會的無情。
當(dāng)祥子那張頹廢的臉漸漸消失后,腦海中揮之不去的,卻是虎妞為愛癡狂的樣貌。
即使在2016年的這天,虎妞也是潑辣的,但她膽大的背后必有深似海的城府,從她遇見祥子起,就籌劃起了一盤大棋,一步步將祥子拉近??勺约簠s又陷入了老天的棋盤中,就像盤絲洞里的妖精吐絲,纏住了別人亦束縛了自己。
付出了自己的身體后,她又用盡了自己的積蓄給祥子買了車,只為了與祥子比翼連枝。
“知子之來之,雜佩以贈之,知子之順之,雜佩以問之,知子之好之,雜佩以報之。”——窮極自己的一生,只為換一句“琴瑟在御,莫不靜好。”
即使虎妞再怎樣潑辣,她的心也還是一顆含蓄的中國心。
愛不需要轟轟烈烈,愛更像是“琴瑟和鳴”,在優(yōu)雅古典的旋律中流露出溫存與憐惜。
婚后的虎妞,性子明顯收斂了許多,祥子也對她日久生情,兩個無依無靠的人依偎在一齊取暖,比翼連枝的愿望最后實現(xiàn)。
她是命運(yùn)的強(qiáng)者,扼住了幸福的咽喉,在那樣一個局勢動蕩、人心惶惶的年代,虎妞同命運(yùn)進(jìn)行反抗,抓住了自己的幸福,亦把握了自己的命運(yùn)。
張愛玲的《紅玫瑰與白玫瑰》中說:“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,至少兩個,娶了紅玫瑰,久而久之,紅的變成了墻上的一抹蚊子血,白的還是“床前明月光”;娶了白玫瑰,白的便是那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,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。”
小福子確實算的上祥子的“窗前明月光”,但虎妞卻也永遠(yuǎn)是祥子心口上的那顆朱砂痣。
“得之我幸,不得我命。”就在虎妞要與祥子比翼連枝,共度一生時,她卻離開了人世。
“愿得一人心,白首不分離。”祥子再讓我看你一眼,祥子,讓我們來世再見。
“死生契闊,與子成說,執(zhí)子之手,與子偕老。”祥子,我終究還是錯過了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