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從前是喜歡故鄉(xiāng)的,那里的人們善良、樸實。即使那里不通公交、沒有網(wǎng)絡,哪怕“交通基本靠走,交流基本靠吼”。我依舊喜歡,因為那里有說不清、道不明的味道。
十年前。在田間,風送來陣陣的花香。故鄉(xiāng)的花是不斷地,春天的“桃之夭夭”,夏天的“映日荷花”,秋天的“東籬采菊”,冬天的“墻角數(shù)梅”。雖然只有零零落落的幾片,卻連空氣中都飄著陣陣甜膩,風兒都醉了……以為夾雜著花香便使得冷冽的初春的風都變成“吹面不寒楊柳風”。故鄉(xiāng)的味道是風送來的花的味道。
在集市上,雖然人山人海卻意外的和諧,這位大爺操著一口流利的鄉(xiāng)音,與他人討價還價。故鄉(xiāng)的物品不似外面的那么貴,大多是手工做的,物美價廉。那位奶奶笑瞇瞇的做著“橋頭粉”,那味道,香十里一點不夸張,關鍵是三五元便能買上一大碗,香的讓你想把舌頭吞下去。那感覺就是“這個feel倍爽!”。故鄉(xiāng)的味道的味道是“橋頭粉”的味道。
“喲,這娃子長這么大了,長的夠快的。”真是的,手勁這么大干什么,捏的我的臉生疼。“晚上到我家吃飯,用柏樹枝燉的豬蹄噢。哈哈…”云在笑聲里散開,鳥在笑聲里歸巢。風吹來一陣陣柏枝燃燒的芳香。故鄉(xiāng),是笑聲與柏枝的味道。
太陽在風中東升西落,鳥兒在風中來來往往,我亦在風中成長了。十年后的現(xiàn)在我在春風中回到故鄉(xiāng)。
故鄉(xiāng)不再是黑瓦白墻的土房子了,通天似的水泥大道兩旁全是新蓋的“小二層”。離我最近的房子里,一個女人拿著膠皮管子在給那不知名的花澆水,眼里全是戒備的看著我這“外來游客”,門口的大黃狗躺在地上,曬著太陽。
視橋頭,再無人聲鼎沸的集市,亦無笑瞇瞇做粉的老奶奶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家粉店,老板碼著一張臉向湯鍋里放入袋裝的粉,十元一碗的“橋頭粉”還不夠一口吃的。
今年初春桃花開得遍野,不再是當初零零落落的幾株了,一陣風吹來,似乎是夾著冰渣子,劃得臉生疼。深吸一口氣,卻發(fā)現(xiàn)似乎少了些什么……望著遍野的桃花,不經(jīng)恍然大悟:“咦,桃花的香味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