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(fēng)呼呼的吹,帶來絲絲暖意,我不禁又想起了那位在刺骨的北風(fēng)中熱情叫賣的老人。他是一位賣豆腐的老人。每天很早起來在我家附近叫買。他騎著一輛三輪車,破爛的,總發(fā)出咣啷咣啷的聲音。他不論春夏秋冬,每個早晨都準(zhǔn)時來。一聽見咣啷的聲音就知道他來了,如果去晚了還得排隊,這樣的手工豆腐,越來越少了。
媽媽總愛在他那兒買豆腐有時會聊上幾句:“車都破了,不換一輛﹖”他卻說:“跟了我?guī)资炅?,舍不得?rdquo;記得那一天早上天氣冷得要命,我躲在被窩里呼呼大睡,只聽見媽媽急促的腳步上來:“快去買三塊錢豆腐,賣豆腐的來了。”我不耐煩地嘟囔:“我再睡一會兒嘛。”“不行。”媽媽一把掀開被窩吼到,“去晚了就沒了,我還得去洗衣服呢。”我冷的一下子跳了起來。沒辦法,只好從命我一邊抱怨一邊披上外套拿了錢走出去。
嗬,果然人可真多,我不得不在寒風(fēng)中跺著腳站到后面去。那位老人穿著一件舊外套,披著一件洗得發(fā)白的藍(lán)棉衣,光禿禿的頭上沒幾根毛。耳罩罩著發(fā)紫的耳朵,他對每一位客人都微微笑,找錢時,他像端著一個世界似的一雙手遞給別人。不知過了多久腿站的都有些麻木了,終于到我了,我只想趕快回到被窩里去,沒等他問,我就說:“來三塊錢豆腐。”他弄了一下,隨即就切切豆腐,我把錢一放提著豆腐就跑,也不管身后有人大聲呼叫我。
回到家我一個箭步就鉆進(jìn)被窩,心想這下可清凈了。也許五分鐘都沒有,大門又響了起來,我懶得管,心想媽媽會開的。誰知門響了半天也沒人去開。我大怒一下子跳起來大聲咒罵,我剛想把那個敲門的人罵個狗血淋頭,但我卻呆住了,是那位老人。我們對視了一二秒,他率先打破了寧靜:“你這孩子錢都不拿就跑了,拿著,找的十七塊錢。”我麻木地伸出手,剎那我碰到了他的手,那是一雙怎樣的手啊,老樹皮般粗糙,還裂開了一個個口子,像一張張小嘴一樣,他轉(zhuǎn)身就走,我真想說聲謝謝你。
可我始終沒說出來,多么堅強純樸的一個人呀,突然一個形象在我心中漸漸高大起來。我的心也火一樣燃燒著溫暖著,想念那份樸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