乘一葉扁舟,入景隨風(fēng),望江畔漁火,轉(zhuǎn)竹林深處,殘碑小筑,僧侶始復(fù)誦,葦岸紅亭中。抖抖綠蓑,邀南山對酌,紙錢晚風(fēng)送,誰家又添新痛舟。
——許嵩《南山憶》
已經(jīng)有無數(shù)個人,無數(shù)次的告訴我,它不是南山,是南岳衡山。但我仍然習(xí)慣叫它南山,江南的南,南山。
他是高大的南山,是雄渾的南山。冬日,雪已覆蓋了天與地。眼下白色的一片,讓人不由得想伸出舌尖,讓那晶瑩的白色微粒融化在我的唇齒間,冬風(fēng)刮過臉龐,雪花斜飛著,周圍披著白色的山群環(huán)繞著南山。湘江,也只有我的小指指甲蓋大小。南山的雄偉,被這一圍群山,襯托得淋漓盡致。
他是江南的南山,是淡雅的南山。夏日,江畔的燈光零零碎碎地晃動著。傍晚,太陽還未沉盡,若有一名書生,背手一卷,立在船頭呤誦著什么千古佳句,豈不是一幅山水佳作?太陽追到山后了,漆黑的夜色中,南山卻發(fā)出一種近似青的墨綠。水聲潺潺,山影重重。
他是水鄉(xiāng)的南山,清新的南山。春日,手撫在溪水間細(xì)膩的沙子上,水花頑皮地從我指間躥過,捎來了一絲沁人心脾的清涼。風(fēng)雨走廊里,我默默地?fù)沃鴤?,淅淅瀝瀝的雨拍在琉璃瓦上,山間的小溪泛起的漣漪。枝椏間,喊不出名字的鳥兒和著雨聲,水聲,哼著小調(diào)。已記不清楚,有多久,沒有見過如此清新的春雨,如此清澈的小溪了。
他是青色的南山,是生命的南山。細(xì)藤趴在巖石上,疏懶地曬著太陽,青黑色的蛇纏在樟上,安詳?shù)厮?。我一步一步登上通向山頂?shù)呐_階,生怕踩臟了一株草,一朵花,一只小蛙。翠綠色,那是滿山的生靈。
南岳,衡山,在我心中早已不是南岳衡山,而是南山,江南的南,南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