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緒隨著那股清冷的風變得羽毛一般輕,飄出窗口,穿過期空隧道,漸行漸遠......
駐足在這棵樹前,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油然而生,原來是在第一天進校門時便被牽引住了,當時覺得它像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,顫抖著它干枯的樹皮手,向這里過往的學生孜孜不倦地講述著甚么。如今,手指撫過它粗糙又缺水的皮膚,卻想起了那個在夕陽中熠熠生輝的背影。一遍又一遍機械地低頭尋覓,我的希望已化為灰燼。那個傳達室的老人帶著滿臉滄桑向我走來,略帶沙啞的嗓音:“小姑娘,掉東西了?”我沒精打采地點點頭,小聲地說:“掉了一個鑰匙。”記得他說會幫我找找看,找到了便放在傳達室窗口。我竟有點手足無措,看著他轉身,微駝的背便定格在我的記憶中。暖暖的,心中的小溪無憂無慮地流著。
沿著放學推車的那一小段路,我總是緩慢地走,很享受。那些被修得整整齊齊的小矮樹,有一種特別純潔的綠,那是畫家的調色板也難以調出的綠色,是那末嫩,嫩得不忍心觸碰,但又忍不住想要伸手撫摩。宛如新生嬰兒的皮膚,也像極了我們的友誼。我和我的同學就在這里熟悉了,一起體會到了飛的感覺,就在放學后沿著那條路瘋狂地奔跑,讓風不再呢喃,變得堅勁,“呼呼”在耳邊作響。鼓滿袖子,鉆進胸膛。我們透明的友誼像這樹葉袒露在外,把太陽分割了,散落了一地的斑斕。那又是一棵樹,在一樓的東南角。它正在孤單地落葉,這多么讓人感到悲痛,它將會變得光禿禿的。我無不憐惜。但葉脈卻是如此清楚,剛勁有力,似乎在說:“我們的凋落實在不悲痛,是光榮!”透過葉子,我仿佛看到了甚么,是一張張老師的笑靨。老師模糊的臉逐漸變得清楚,直至印入我的腦海中。老師的一言一行,對我們的責罵,批評,關心,贊美無不包括著對我們的愛。
是的,“春蠶到死絲方盡,蠟炬成灰淚始干”,“落紅不是無情物,化作春泥更護花”。我把記憶的珍珠串成璀璨的項鏈掛在母校美麗的脖子上,衷心腸祝愿我的母校——屠甸中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