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鐘書說:“豬是否能快樂得象人,我們不知道;但是人容易滿足得象豬,我們是??匆姷摹?rdquo;
很多人,看了這句話,綻放出如豬般慵懶的笑容。
而我生硬的感覺到這樣的幽默充滿了凄涼的黑色。我開始沉溺于自己的臆想,想像著先生在寫下這些字句時臉上堆滿的笑容,想像著先生大鳴大放背后的無奈和眼淚。
這并不是我們看后慵懶一笑便可以宣布告結的笑話,而是一片布滿了尖銳棱角卻空靈的鏡子,它反射出我們的惰性,讓我們得以自審反思,然后改過自新。
而世上的人往往只是把它當作一個笑話,當作他們茶余飯后消遣尋樂的玩物,所以他們只是擁有這令人心寒的快樂。這看似輕盈實則沉重的字句所凝注的沉重感被徹底的瓦解了。
一個喜歡行走的人不用花時間去考慮方向自然是一種快樂,一個只求過活的人不用花精力去考慮方式價值也自然只有快樂。
叔本華說,天才所以伴隨由于的緣故,就一般來說,那是因為智慧之光愈明亮,便愈看透生存意志的原形。那時,便會了解我們人類竟是一副可憐相,便油然而生悲哀之念。
且不說尼采一生踽踽獨行不為人所理解的悲哀,也不談布魯諾選擇火刑柱的孤獨,就讓我們把目光定格在近代中國,定格在南海圣人康有為,定格在他雄勁書法和學貫中西所伴隨的潦倒凄涼。
康有為一生不為人所接受,因接觸西學,關心民眾,國家而倡導維新,做了先知;而后又因“不愿流蒼生百姓之血,只愿流一己之血”執(zhí)意改良而拒絕革命,又被嘲弄為后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