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羽澤是我大姨的寶貝兒子,是我小時候的玩伴。他雖然比我大幾個月,但是從小被我“欺負(fù)”,不過,我也知道,那是他讓著我。因為他的謙讓,我從小就有一條定論:他的就是我的,我的還是我的!
“喂,你拿我積木干嗎?”三歲半的我,正坐在光滑的地板上玩積木,背后傳來一陣很好聽的聲音。我轉(zhuǎn)過頭去,一個白白胖胖的男孩站在我身后。他白白嫩嫩的臉上鑲嵌著一雙大大的“黑珍珠”,紅紅的鼻子,小巧的嘴巴,要不是仔細(xì)看,我還以為是女生呢!
“這是你的?”我拿著一塊積木問。“對!”他不滿地嘟起小嘴說。“對……對不起,我不知道這是你的。”我的眼睛里閃著淚花。“哎……哎,你別哭,別哭啊!”他不顧形象地來勸我。見他這樣,我哭得更來勁了,不顧一切地哭。
“你看!”他在我前面說。“嗯?什么?”我抬起頭來,看到他小巧的鼻子,轉(zhuǎn)眼間變成了小丑的鼻子。“你看,我會變魔術(shù)哦!”他把一個娃娃從他背后“變”了出來。“哈哈哈……”我的淚珠雖然還掛在臉上,但笑聲傳遍了整間屋子。
“我就是不給你!”我拿著他的水晶球在草地上到處跑。“喂,還給我啦!”他在身后追我。“啊!”伴著一聲慘叫,“砰……”水晶球破了。“你有沒有事?”他跑過來,扶著我急切地說。“水……水晶球破了。”我傷心地說。他注視著破碎的水晶球,半晌沒說話。“好痛!”我站起來,去找水晶球里的照片。“你怎么啦?”他的眼睛從水晶球上移開,“啊!你膝蓋出血了!”他說。“啊!好痛!”我痛苦地呻吟。褲子被劃破了,他把褲子壞的洞輕輕撥開,“呼呼……”他幫我吹傷口。這時的他,讓我覺得他特別成熟。
“媽媽,媽媽,今天安羽澤哥哥怎么沒來玩?”我拉著媽媽的衣角問。“羽澤?對!今天羽澤和大姨去深圳,我們待會兒去送送他們。”媽媽突然想起這件事來。我呆呆地怔在原地。心想:什么?安羽澤要去深圳了,那他豈不是就不能和我一起玩了?媽媽匆匆忙忙地?fù)Q好衣服,拉著我坐上了車。
大姨和安羽澤在候機(jī)室。安羽澤有些不高興,手中拽著一張白色的卡片。媽媽看見了他們,拉著我走了過去。媽媽跟大姨噓寒問暖。我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安羽澤手里拽著的不是什么卡片,是那水晶球里的照片。
“這個送給你!”安羽澤把那張照片送給了我。“你會回來找我玩嗎?”我拿著照片,瞪著圓溜溜的眼睛,天真地問。“會,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玩的!”安羽澤說。
我和媽媽目送他們離開,眼淚悄然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