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于我,一放假就外出但不長呆的人來說,印象最深的怕就是雨了;對于雨,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靈動的事物來說,最讓人無可奈何的便是它的性格了;而對于性格,便又由土地而決定。
每年初秋時節(jié),黃土高原上便會迎來雨季。西風卷著黃葉吹起陣陣黃土,霎時間天空昏昏沉沉,讓人喘不過氣來。雨滴和著黃風而下,越來越大,噼噼啪啪無情的打在干燥的黃土上,擊起陣陣塵土。等雨小了,又如同花針般跌落。最后,不急不忙,在空中翩然起舞。這時,你會看到人們和孩子星星點點的出來了。雨停了,黃土坡又被濕氣所彌漫。
南方的雨就要晚一點了。像是等著莊稼和糧食收割后才姍姍來遲。像姑娘一樣來得輕柔。在不知不覺中宛如牛毛般輕柔細小的雨滴滋潤著龜裂的土地,它沒有那么變化多端,只是一直不停歇,或許有些煩。三四天后,雨后天晴,幸運的話,還可以隱約看到彩虹,但并不絢麗,因為這場雨讓她久等了。城市里喧囂的塵埃,在無聲的小雨里悄然消失……
至于關中的雨,往往最惱人。帶來的只是不盡的悲傷和惆悵,難怪李唐詩人在長安是如此的不適。雨到來前,是一整天的陰沉,不見曦月。然而它又急急忙忙的來,總讓我不知所措。裹著沙塵,挾著風,有時無法睜眼。永遠是淅淅瀝瀝的,來不及停留,來不及嘆息,地面上積了一個又一個水洼。一周又一周,一樣繁忙一樣孤寂。冷的雨,陰的天。
草原上有蒙蒙細雨,山林里有瓢潑大雨,戈壁上卻沒有雨……不過都給人帶來涼爽,無聊時看看,覺得還很有趣,聆聽雨聲,富有節(jié)奏感,緊張且有力。有許多無法抗拒的情感,是情不自禁的,就像這雨,我會問它:你從哪里來?要到哪里去?你其實無法回答,但無法抗拒,這就是饋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