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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句話一輩子

靜靜的,時光流轉(zhuǎn),白色木馬在腦海中一遍遍旋轉(zhuǎn)——本不存在的意象,載著特別的旋律,一遍遍回環(huán)旋轉(zhuǎn)。

——題記

她天性怯弱,怯怯的,縮在角落里,長大了。

在一天天的打吊瓶中,她終于健康地活了下來。在第一天去幼兒園的時候,她居然沒有哭,愉快地跳下車子,踩著陽光的步調(diào),蹦蹦跳跳地走了幾步后,回頭向母親擺擺手:“拜拜~”承載著母親溫柔的目光一頭沖進(jìn)了陽光里。

新的生活,沒多久,她暴露了本性。下了課,她呆呆地趴在桌子上睡覺,懵懵懂懂地,她不知道要去做什么。老師推開教室,準(zhǔn)備搖鈴上課了,驚訝地看到了她:“哎吆,這里還個人么!”

于是,下一個休息時間,老師溫柔地牽著她的手為她介紹了兩個小伙伴,其中一個便是她后來的發(fā)小。愉快地玩耍中,麻煩源源不斷地涌來了,她順從地背著每一個要她背的人,然而這樣下去是,有野蠻的公主性格的其他人伸出了尖銳的爪牙,她的手上紅一道紫一道,她就這樣被“安排”著,不懂得哭泣,不懂得疼痛。終于有一天,一個女孩再一次用力推開她的時候,勇士站了出來,“你不能欺負(fù)她!“他拉著她走向教室門口,在逆光中轉(zhuǎn)過頭來,她忘記了那個面容,只記得他的笑容和陽光融在了一起:”以后我會保護(hù)你的。“在那個什么也不懂的年紀(jì),女孩只知道這句話令她溫暖,她羞澀地沖他笑了,一臉純真無邪。

……

后來的后來,她又感冒了,幼兒園勉勉強(qiáng)強(qiáng)地上了下來,最終,她只清晰地記住了在幼兒園最后的一個下午。

老師拿來粉筆在院子里畫下了向日葵一樣的圖案,圖案很大很大,每個花瓣足以容下任何一人,但花瓣數(shù)量少一個人。老師手拿鐵鉤和鐵簸箕,在緊張的“鑼鼓聲“里,每個人互相擠著——被擠出來的人要接受懲罰。不幸的也是意料之中的,女孩被擠了出來,老師:“你表演個節(jié)目吧,背首詩歌也行。”女孩大腦一片空白,學(xué)過什么東西嗎……

他勇敢地跳了出來:“老師,我讓給她把!”他活潑開朗:“小烏龜……”

一次次,女孩被擠了出來,他也一次一次站了出來。在那樣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,構(gòu)成了“以后我會保護(hù)你的”的全部含義。

現(xiàn)在,女孩已成為亭亭玉立的十七歲少女了,又一次被長久的低燒困擾,母親去忙工作了,她一個人在陽光充裕的衛(wèi)生室內(nèi)打點(diǎn)滴,她呆呆地看著窗外:會有什么人在想念嗎……

她拍拍自己的腦袋,自己在多愁善感什么呢!只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個男孩,模糊了面容,模糊了細(xì)節(jié),時光太過匆忙,太過嚴(yán)苛,在她心里扎根的人卻沒有一個細(xì)節(jié)可以感激,甚至都還不知道他的名字,可是只因?yàn)槟且痪湓拝s可以讓她記一輩子。

她明白,一切都已不是兒時的光影——母親去送她到學(xué)校,她再也不回頭了;發(fā)小一天天失去了聯(lián)系;她慢慢多了笑容,漸漸變得開朗;那個童年為自己圓了一場公主夢的男孩從此再也沒有了消息……于是,女孩賦予了他白色旋轉(zhuǎn)木馬的形象,像所有的女孩都曾做過的五彩斑斕的公主夢。

女孩不渴望愛情,不渴望有一群朋友,沒有遺憾,沒有眼淚——也許生活本就如此,一路向前,失去的已成最美的風(fēng)景。

努力喝下一杯杯白開水,努力成長,女孩要做最好的自己。

——后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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